《花吐症系列》之误终身
cp:三余无梦生x堕神阙(梦妖)
以下正文:
他近日时常梦魇,夜夜从梦中惊醒。梦里所见皆与一人有关,不知为何那人总出现在烧梓亭,或顾或叹。他在身后静静地看着,那人漫步在亭外许久,却不曾入亭。似有心事缠身,总是轻叹。
仅仅是看,从未打扰。却不想那人猛然转身,一眼便看到了自己。他暗自心惊,叫道不好。刚想离开,那人熟悉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。
“三余先生,吾等你久矣。”
原来,这人自上次在烧梓亭听了他的一阙琴后便着了迷,想着再次前来一饱耳福,却不想每次来都是失望而归,不曾见到抚琴之人。如此,便心生执着,每日在这烧梓亭前转悠,等待。
苦苦等了几日,性子一点一点被磨平,竟不似当初那般急不可耐。
“先生终于出现了,真让吾好等。”
看着昔日里威风的妖皇竟也有这般哀怨模样,不觉有些好笑。他摇着羽扇,迎了过去。越过那伟岸的身躯步入亭中,双手抚在琴上。
“妖皇大人,此刻想听什么?”
闻言,那人仰头思索了一番,随即双眸一亮,闪着光芒,激动地说:“请先生为吾一奏高山流水。”
他稍稍有些诧异,抬眸迟疑地看了一眼,随即摇了摇头,笑道:“想不到妖皇大人也有如此情操。”
那人尚处在期待之中,并未听出他话中的嘲弄。只是匆匆步入亭中,立在他身侧,道:“有劳先生了。”
他点点头,开始奏曲。不料指尖刚拨动琴弦,天地忽而变了色,黑云密布,黄沙卷地。身侧的人大叫一声遭了,便冲了出去,一头扎进风沙中,消失不见。
“堕神阙!”
他便是这般从梦中惊醒。猛然睁眼,四周尽是熟悉景致。这才醒悟:原来是梦啊。从床上坐起,双眼环顾着四周,思绪渐渐沉了。
也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那样的他吧。也只有在梦里那人才会显得那样可爱,容易亲近。
如是想着,胃中一阵翻涌不止,十分难受。他的脸色一变,忙扶着床沿干呕起来。却见一片片花瓣从嘴里吐了出来,落在地上。
“这是……”
自那夜起,但凡想要呕吐定会从嘴里吐出花瓣来,一片一片地落在地上。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症状,为何自己会吐花瓣。只是隐隐觉得吐花瓣的日子久了,身体便出现了异样。常常站不住,突然晕倒在地,昏迷好些天才能醒来。
如此,越发担心起来。
为了自己的身体,他想要一访时间城。如此怪异的症状,想来那时间城的主人知道也未可知。心中有了主意,便交待了屈世途几件事,急忙前往时间城。
果不其然,他将自己的症状一说明,并将吐出的花瓣拿出来让其一看,时间城主便明了他患的何症。
城主盯着他瞧了几眼,端起茶慢饮,悠哉悠哉问道:“你可是有心悦之人?”
“这……”他吓了一跳,手中的茶洒了大半,忙摇头:“怎会呢?吾何时有心悦之人?吾竟不知。”
城主轻笑几声,连忙否定他的说辞:“你可别把话说太死。世上就有一众人存在,明明有心生欢喜之人却不自知……”
抬头又看了看他几眼,道:“吾听你所说症状便明了,你就是那不自知之人。吾且告诉你,你患的何症。”
“请城主详细告知。”
“此症名曰花吐症。患有此症状之人会时不时呕吐,且呕吐物为花瓣。随着呕吐次数越多越久,患此症之人的身体会越发不如从前,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,久而久之,若是得不到救治,便会最终死亡。”
“那……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患此症的原因皆于患者心生的执念有关。患者心有所思,心有所恋,而得不到回应,就会形成执念,久而成疾。若想治愈,就得……”
“就得怎样?”
“就得与其心中所思所恋之人亲吻,方可治愈。”
他一听就觉得不妥,连忙摆手:“这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
时间城主白了他一眼,随即从容道:“你若是觉得不妥,那就只有等死了。”
他一脸沮丧地回了非马梦衢,将自己关在卧房里不吃不喝,满脑子都是时间城主说的话。
城主说他是不自知的人,其实非也。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谁。只是碍于那人的身份而从不说出来,甚至向那个人坦言。
他尚还不知道那人对于自己是何种感觉,怎好莽撞行事?本想再拖一段时间,却不想自己对于那人已成了执念,而自己也患上这花吐症。
“唉……”
苦恼至极。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本以为会这样一再耗下去,渐渐走向死亡。却不想上天大发慈悲,将那人送到了他的眼前。
那日,他不过是途中经过,却正好遇上了被追杀的人。那人一如既往,身上难掩的王者威严,就算是身受重伤也不肯有失风度,依旧维持着一身虚伪的架子,匆匆逃亡。
而他也就在那时刚好救下了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人。想也没想就将人抱回了非马梦衢。
面对着众人的震惊和疑问他来不及解释,急忙将受伤的人安置在卧房,救治。索性受的伤不致命,他尚有能力治好。
一天一夜,不曾离开过。他竟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人已经执着到了这种地步,不辞疲惫,甘愿守在身边,等着醒来。
看着那安静的睡容,忽而觉得世间变得温柔起来。没有纷乱,没有喧闹,没有生离,也没有死别。有的只是他和他,两个人。
一瞬间,双眼着了迷,双手伸向床榻。转眼,已是将人抱在怀中,俯身轻轻一吻。
“就得与其心中所思所恋之人亲吻,方可治愈。”
耳边猛然响起时间城主所言,一怔。刚才自己是在做什么?
他慌乱不已,却又不舍将怀中的人放下。好不容易才能安静地抱着亲吻,怎舍得放开。
“就让吾贪心一会儿。”
他轻声呢喃,双手不觉紧了紧,满意地搂着怀中人。
堕神阙醒来便看到正在熟睡的三余无梦生,刚想将人喊醒就发现自己正被抱在怀里,难以动弹。
刹那间,双颊像是充了血般,又红又热。他睁着一双异瞳,呆呆地看着那熟睡的面容,不知所措。索性将头埋进那人怀中,闭眼装睡起来。
就当什么也不知道。
堕神阙这一生的霸道威严算是败给了三余无梦生。从他第一次在烧梓亭见到他起,便有了自知之明。
自己不光对他的琴着迷,亦对他这人着迷。
三余无梦生的病已然治好,堕神阙也已回到了黑狱。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从前,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。只是,他时常将怀中的花瓣取出来一看,因为只有这样,他才能稍稍满足。
因为,这一切都是发生了的。
“真好。”
从非马梦衢回来后,堕神阙开始时常梦魇,梦中所见皆是一人,一亭,一琴。他站在不远处抬眼看去,那人坐在亭中,眼前放着一把琴。
欲上前越又不敢,甚是纠结。却不想那人早已察觉,冲他挥手,喊道:“你过来。”
他立于身侧,安静听着。那人拨动琴弦,奏了一曲高山流水。
他忽然忆起,初见三余无梦生时也是在这烧梓亭。那日,他寻着琴声而来,一眼便看到在亭中抚琴,儒雅温润的男人。
从此,便再也挪不开眼了。
“容吾先自我介绍,在下三余无梦生,在此抚琴吟诗,乃是在等待一份机缘的来到。”
“先生既吟诗谶邀见,又说等待机缘,堕神阙大胆猜想,先生所等之人便是本皇。”
“正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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